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等信息技术的兴起与发展，社交媒体、虚拟服务等在经济、生活、社会等各个方面的渗透不断加深。伴随而来的是，数据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递增，全球快速迈入大数据时代。舍恩伯格在《大数据时代》一书中指出 ：“数据已经成为一种商业资本，一项重要的经济投入，可以创造新的经济利益。事实上，一旦思维转变过来，数据就能够被巧妙地用来激发新产品和新型服务”。
关于公司财务，中英文都有多种表述，如公司理财（Corporate Finance）、公司财务管理（CorporateFinancial Management）等。本文将“公司财务”的概念定位于“企业财务管理”，理由是这门学科应该以非金融企业为主体，关注企业如何利用财务理论和金融工具实现财务资源的组织与配置，并对企业价值产生一系列的影响，包括财务决策、计划、控制、分析等。这一界定是本文写作的前提。当然，无论是 Corporate Finance，还是 Corporate Financial Management，从学科内容的角度上理解，两者基本是一致的，主要包括资本预算、融资与资本结构、股利政策以及并购等。公司财务管理理论的核心概念或工具，如净现值、资本资产定价模型、资产组合、资本结构、期权定价模型等，已成为财务管理理论向纵深发展的标志性成果。目前，以实证模型主导的财务理论已取得了科学突破，并形成了一系列的相关延伸理论，如一般均衡理论、博弈理论、资产组合最优化模型和衍生品定价模型等。但当主流财务学被习惯性地披上数学和物理学的外衣时，这两个学科本身所具有的严谨性，可能会给人们尤其是企业家、监管者、政策制定者留下一种错误的印象 ：财务学模型得出的结论精确无误（Andrew W. Lo，2009）。我们相信，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经济环境都在挑战着建立在诸多完美假设基础上的现行财务管理理论与原则。这些挑战包括 ：股东价值的计量与提升路径是什么？财务风险如何计量与防范？公司财务理论应该如何服务于公司财务管理实践？财务理论是否需要重新构建？本文限于篇幅不会过多地讨论涉及财务管理理论内涵的变革问题，主要从理论服务于财务管理实践的立场，指出当代企业必须正视现有公司财务理论与命题存在的局限性，否则将会有碍于财务管理实践创新与其作用的发挥。
近年来，我国一批企业已开始实施基于大数据的财务管理系统创新。比如，以中石油为代表的一批大型企业就在推动“大司库”项目。所谓“大司库”，就是通过现金池统一、结算集中、多元化投资、多渠道融资、全面风险管理、信息系统集成等手段，统筹管理金融资源和金融业务，有效控制金融风险，提升企业价值。中石油的大司库信息系统通过与内外部系统，包括 ERP、会计核算系统、预算系统、投资计划系统、合同管理系统以及网上报销系统等数据的集成对接，实现信息共享。同时，内部各子系统、各模块间的无缝衔接，使大司库系统成为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并可以直接服务于集团大司库管理。就资金管理系统而言，大司库对总部各部门和各分、子公司进行从上到下、从横向到纵向的整合，将原有的 400 多个资金管理的流程简化为100 多个，实现以司库管理业务为线条，业务经营、现金管控与财务核算端对端的衔接（刘丽娟，2012）。另一案例是万达集团的“财务游戏要领”。万达集团内部建立了严格的成本预警制度，当某项项目成本支出超过计划书范围时，该成本预警系统就会发出提示与分析。除此之外，万达集团还规定每个季度初需在其成本系统内编制一次现金流表，其中，仅项目目标成本控制表中涉及的费用项目就超过 250 项。万达集团项目支出计划的编制涉及大量成本科目，各级成本科目共计约 500 行、36 列、1.8万单元格，各级科目成本总数在编制完成后会被分解到各月的列中。编制过程中涉及如此众多的数据，主要是由于万达集团单个项目具有较大的开发体量，以及万达集团本身业态众多。不仅如此，万达集团在项目进行时还持续跟进项目进度以及付款比例，并且规定必须将实际情况与项目计划进行对比，并将此纳入管理者绩效考核当中。目前，万达集团在正式承接项目之前，不仅能够提前测算项目涉及的土地成本、规划设计费用、建设费用、招商租金等，而且可以利用精准模型将费用误差控制在一万元以内（岳淼，2011）。这些管理创新案例给我们带来很多启示，至少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应认识到财务管理实践的创新驱动着财务管理理论的发展，否则，财务管理理论不仅不能引领管理实践，而且容易形成理论与实践“两张皮”；二是理论界经常提及的企业财务管理、资金管理、管理会计、战略财务、内部控制、全面风险管理 ERM、会计管理、预算管理、成本控制等，其概念内涵与定义边界越来越模糊，在大数据时代的背景下，过于强调这些与财务管理相关的概念边界无益于管理实践。大数据会给企业的经营和管理带来改变和产生影响，也必然导致当今企业经营理念、商业模式、管理方式、战略决策发生较大的变化和创新。以创造价值为宗旨的企业财务管理理论与实践应积极思考和应对大数据时代带来的挑战与变革，这正是本文写作的初衷。
企业财务管理的根本目标是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但在财务管理理论和实践中，很多财务学者几乎将“公司价值”的概念等同于“公司股价”来理解，或者说公司市值（股价）是公司价值最直观的表达。由于对概念的混淆，“市价”成为财务决策与评价理论与实践的主要甚至唯一标准。现有财务原理认为，对于企业所有者、债权人、管理者等，企业的内涵价值多是由企业利润、现金流、净资产等决定，所以把市盈率 PE、市净率 PB、市销率 PS 或者现金流折现法 DCF等作为公司估值的基本方法，强调未来的盈利、自由现金流和股利分红等能力是公司价值的本源。然而，当今中外资本市场的股价表现，越来越游离于现行财务理论的价值主张。如，腾讯控股 2014 年半年报显示，其净利润约为 122.93 亿元，其最新市值约为 9 124.50 亿元。而中国石化 2014 年上半年的净利润约为 314 亿元，但是市值只有近 6 000 亿元。再以国有四大银行为例，中国银行 2014 年前三季度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最低，但也达 1 311.33 亿元，最高的工商银行达 2 204.64 亿元，建设银行和农业银行前三季度的净利润分别为 1 902.98亿元和 1 524.39 亿元。尽管盈利较高，但在市值方面，只有工商银行以人民币 9 688.67亿元的 A 股市值，稍超腾讯控股市值。由此可见，在大数据时代，投资者对公司价值的认知与判断,已经不再局限于企业现在或未来的利润、现金流、财务分红、营业收入等财务信息，更多的是基于企业的商业模式、核心竞争能力和企业持续创新能力，这些能力的强弱并非由股东财务投入或企业拥有的财务资源规模所决定。故此，这些资源可以是点击率、用户群、信息平台等，甚至可以是数据本身。“根据预测，大数据挖掘和应用可以创造出超万亿美元的价值，数据将成为企业的利润之源”，拥有数据的规模、活性，以及收集、运用数据的能力，将决定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 吴李知 ,2013)。对当今企业成功与否的评判，也不再仅仅依靠财务指标，而主要是根据企业在市场中获取客户的能力。但是传统财务理论很少关注企业盈利模式问题，似乎这与商业模式无关。即使有相关财务理论提及“商业模式”这个概念，也都只是轻描淡写，因此这是财务理论导向上的缺陷。尽管在现实中，企业价值很大程度上需要通过金融市场来反映，但是从根本上看，企业价值最大化的目标还是要通过在商品市场进行商业经营的过程中赢得有利可图的客户并形成独到的商业模式来实现。其实，DCF估值技术主要适合债券、优先股和其他固定收益的证券估值或者定期、定额分配股利的股票估值，不适合对具有明显增长机会和无形资产数额较大的公司进行估值，更不适合于研发投入较多的高科技公司和新经济企业。根据最近两年资本市场的股价表现，创新、“触网（互联网）”是大数据环境对企业商业模式的基本要求。企业只有“触网”，才能充分利用大数据进行精细化的数据挖掘，实时把握差异化的客户需求，根据用户不同的兴趣和需求推出不同的产品或服务，持续改进用户体验。这种商业模式不以财务资本投入为关键驱动因素，而是靠技术创新、系统建设、品牌运作、服务提升、流程再造等无形资本的能力。
（二）财务决策信息去边界化
前面提及的中石油的“大司库”系统和万达集团的“财务游戏要领”，尽管从名称上看，财务管理色彩还是比较浓厚，但是从管理的内容上分析，它们已经大大超越财务资金管理、成本控制的范围，或者说这些财务管理的制度设计已经把财务管理、成本控制、预算体系、业务经营、项目管理等融为一体，并且在大数据的环境下将所有管理内容数据化、模块化。从财务决策与分析的信息类别来看，除了财务会计信息外，更多的是依赖行业发展信息、资本市场与货币市场信息、客户与供应商的信息、企业内部的战略规划、业务经营、成本质量技术研发、人力资本和业务单位的各种信息。在大数据、互联网时代，企业获得决策信息的成本更低、速度更快、针对性更强，企业内部尤其是大型集团企业内部的各级子公司和分公司、各个部门和业务单元的因长期独立运作而形成的“信息孤岛”被打破，实现了财务与业务信息的一体化。而在大数据背景下，数据在企业内部不能互联互通、无法整合，都将影响企业对大数据的统一管理与价值挖掘过程。实现数据集中是利用大数据的第一步。因此，实现企业财务与业务一体化，打破传统财务信息边界是传统财务管理变革的必然方向。
（三）投资决策标准变革
现行财务理论认为，一个投资决策是否可行，其标准在于是否能提高财务资本回报率或股东财务收益，当然货币时间价值是必须考虑的因素，所以财务学上较为成熟的投资项目评估方法（如净现值 NPV、内部收益率 IRR等）应用特别广泛，基本原理均是基于对投资项目预计现金流折现的判断。而在大数据时代，这些评估技术的弊端日益显现 ：一是表现在对预计现金流的估计上，如果对预计现金流的估计不准确，则可能会直接导致错误的投资项目决策 ；二是这些评估方法已经不适合对现金流较少或者未来现金流不明显、不明确的投资项目进行评价，或者说这些评价技术只适用于传统的重资产经营模式。缺乏对企业战略的深度考虑和盈利模式的基本考虑是财务决策较为突出的问题。关于投资决策标准的变革，阿里巴巴执行副主席蔡崇信曾表示，“阿里在收购时有着清晰的战略目标和严格的纪律，投资时遵循三个标准。第一个标准是增加用户数量 ；第二个标准是提升用户体验，比如阿里与海尔合作，特别是和物流公司的合资，提升在白色家电领域的购物体验 ；第三个标准是扩张阿里的产品和服务种类，因为公司的长期目标是获得用户的更多消费份额。怎么样给用户提供更多服务和产品是阿里长期的目标。”按照这种主张，我们不能再认为评估投资项目的可行与否是完全基于其未来盈利能力或现金流水平等，因为这并不是对当今投资项目的成功与否、有效性大小的驱动因素的深度、全方位挖掘。当然，这种挖掘在非大数据、互联网时代特别困难。而在大数据时代，企业可以得到海量、多样、准确的信息，比如客户、供应商的身份信息，相关交易数据，外界环境变化，行业前景等，这些信息是企业进行投资判断的重要依据。对相关的数据进行关联分析可以为投资决策提供依据，但对看似不相关的数据进行关联性分析，或许正是发现新的投资机会的便捷途径之一，沃尔玛啤酒与婴儿纸尿布的关联销售便是例子。对大数据的利用可以解决投资项目评估方法的两个弊端。首先，大数据本身具备数据的规模性、多样性、高速性和真实性等特征，这将对现金流较多的投资项目估计的准确性提供保障。其次，对于现金流较少的战略性投资项目，大数据的利用不仅可以从传统财务角度进行考察，更多的能从企业获得的资源（顾客、产业链等）与前景（市场份额、行业地位等）等方面全面评估。除此之外，在对投资结果的验证与反馈方面，大数据技术的运用可以对项目投资中和投资后形成的新数据进行实时、准确、全面的收集并评价，进而将项目实施后的实时数据与投资前评估项目的预期进行对比，并将前后差异形成项目动态反馈。这种动态反馈在监控投资项目进行的同时，也可以帮助企业累积评估经验，提高企业未来项目投资的成功率。
（四）公司治理创新
随着信息的频繁流动，传统企业再想通过强大的体制控制力，或者利用信息不对称进行较为封闭的公司治理与财务管理的模式，越来越行不通了。现实中，“触网”的企业基本上都是以“合伙人制度”取代了公司治理中的雇佣制度。在互联网经营时代，公司成功因素“最重要的是团队，其次才是产品，有好的团队才有可能做出好产品”（黎万强，2014）。“合伙人的重要性超过了商业模式和行业选择”。黎万强在《参与感》一书中还强调：“员工要有创业心态，对所做的事情要极度的喜欢，员工有创业心态就会自我燃烧，就会有更高的主动性，这就不需要设定一堆管理制度或者KPI 考核什么的”；“小米没有 KPI，不意味着我们公司没有目标。小米对于这个目标是如何分解呢？我们不是把 PKI 压给员工，我们是合伙人在负责 KPI 的。我们确定 KPI，其实更多的判断一个公司增长的阶梯，我到底到了哪个阶梯，因为我们需要把这个信息测算清楚，以后好分配调度资源。相比结果，小米更关注过程。员工只要把过程做好了，结果是自然的。”Jensen (1993) 提出公司治理的四种基本路径，包括内部控制机制、外部控制机制、法律与政治以及产品市场竞争。如今公司财务、金融市场之所以能够实现健康发展与有效运作，主要依赖于内部治理、外部监管等制度，以及企业重视“对经营者与员工的监督”。与此同时，企业却忽视了企业创新、产品竞争、公司文化的形成，忽视了信任和激励的作用。“从合伙人到核心员工，都要给予足够的利益保障、授权与尊重” （黎万强，2014）。在大数据和互联网时代，知识和创新助力企业发展。“人力资本”和“信息”取代财务资本，成为企业的生命之源和价值之根。企业员工广泛参与决策制度也必然影响企业决策组织结构与决策文化。由于动态的外部环境、分散的知识分布等特点，分散式决策是大数据环境下决策的主要形式。企业应尽力减少内部管理层级，鼓励打破层级的交流，增强组织共享、服务协调、鼓励自主学习和尝试创新的文化，关注内部信息流、知识和技能，更胜于关心管理架构或决策体系。除此之外，随着企业对大数据价值分析与挖掘的逐步深入，财务决策机制应从业务驱动型向数据驱动型转变。企业员工运用一线大数据分析结果，形成基于数据决策的学习型企业文化与制度 (Modis, 1993 ；Becerra、Pham 和William，2012) 。
（五）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理论重构
对风险的识别与防控无疑是企业财务管理的核心与灵魂。财务理论中有关风险的核心观点与内容应该包括 ：（1）财务理论中所指的“风险”主要来源于数理分析中的“风险性和不确定性”事件。虽然有时候财务理论也强调“风险性”和“不确定性”之间的差异，但是在“主观概率的”引导下，几乎把“风险性”与“不确定性”等同起来看待 ；（2）财务理论大多关注如何“减低”企业流动性风险（偿付能力）等具体的风险 ；（3）在风险防范的对策方面，财务理论所提供的解决方法，一是对资本结构进行适当水平的动态调整，二是结合证券投资理念中的投资组合思想（汤谷良和王佩，2009）。巴菲特认为，学术界对风险的定义有本质错误，风险应指“损失或损害的可能性”（the possibility of loss or injury）而不是贝塔值衡量的价格波动性 ；用贝塔值衡量风险精确但不正确 ；贝塔值无法衡量企业之间内在经营风险的巨大差异。显然，这样的财务管理理论在风险与风险管理理念、内容和技术方面均存在缺陷，仅从数理角度去表达、计算以及探索风险防范的理论范式本身就存在较大的风险。因此，在大数据时代，财务风险管理理论需要在多方面进行重构 ：第一，财务风险概念重构。财务风险是一个多视角、多元化、多层次的综合性概念。一个现实的、理性的财务风险研究理论应该是在对风险要素、风险成因、风险现象等不同财务风险层次的理解和研究的基础上形成的。第二，风险防控对策重构，要特别关注各类风险的组合和匹配。如 Ghemawat (1993) 指出，当经济处于低迷期，企业需要在投资导致财务危机的风险与不投资带来竞争地位的损失之间进行权衡。而当经济处于萧条期，如果企业过度强调投资带来的财务风险，那将以承受不投资导致竞争地位下降的风险为代价。因此，企业需要根据对经济环境的判断，平衡投资财务风险和投资竞争风险。相比于流动性风险而言，企业对低盈利能力项目的过度投资和错失高盈利项目机会更可怕。最后，风险评估系统重构。企业应降低对防范风险的金融工具的依赖。大数据背景下的财务管理理论应以实用为原则，围绕如何建立更加有效的评估企业经营风险状况的预警系统进行深入探讨，良好的风险预测能力是防范风险的利器。对企业经营风险的控制，需要企业开发基于大数据、能够进行多维度情景预测的模型。预测模型可以用于测试新产品、新兴市场、企业并购的投资风险。预测模型将预测分析学和统计建模、数据挖掘等技术结合，利用它们来评估潜在威胁与风险，以达到控制项目风险的目的。如万达集团基于大数据的预测模型，既是预算管控的最佳工具，也是风险评估与预防的有效平台。
（六）融资方式调整
随着互联网经营的深入，企业的财务资源配置都倾向于“轻资产模式”。轻资产模式的主要特征有：大幅度减少固定资产和存货方面的财务投资，以内源融资或 OPM（用别人即供应商的钱经营获利）为主，很少依赖银行贷款等间接融资，奉行无股利或低股利分红，时常保持较充裕的现金储备（戴天婧、张茹和汤谷良，2012）。轻资产模式使企业的财务融资逐步实现“去杠杆化生存”，越来越摆脱商业银行总是基于“重资产”的财务报表与抵押资产的信贷审核方法。在互联网经营的时代，由于企业经营透明度的不断提高，按照传统财务理论强调适当提高财务杠杆以增加股东价值的财务思维越来越不合时宜。另外，传统财务管理割裂了企业内融资、投资、业务经营等活动，或者说企业融资的目的仅是满足企业投资与业务经营的需要，控制财务结构的风险也是局限于资本结构本身来思考。互联网时代使得企业的融资与业务经营全面整合，业务经营本身就隐含着财务融资。大数据与金融行业的结合产生了互联网金融这一产业，从中小企业角度而言其匹配资金供需效率要远远高于传统金融机构。以阿里金融为例，阿里客户的信用状况、产品质量、投诉情况等数据都在阿里系统中，阿里金融根据阿里平台的大数据与云计算可以对客户进行风险评级以及违约概率的计算，为优质的小微客户提供信贷服务（巴曙松，2013）。
三、基本结论
财务管理理论和实践，需要在充分考虑大数据时代背景的基础上，做出应有的思考、修正和完善。本文的研究结论有：第一，以创造价值为宗旨的企业财务管理理论与实践应积极思考和应对大数据时代带来的挑战与变革。中国企业已基于大数据进行了相应的财务管理系统创新，如中石油的“大司库”项目以及万达集团的“财务游戏要领”。第二，在大数据时代，公司价值的内涵已经不再局限于其现在或未来的利润、现金流等财务信息，更多的是基于其商业模式、核心竞争能力和持续创新能力。其中，大数据环境对企业商业模式的基本要求是创新和“触网（互联网）”。第三，打破企业内部“信息孤岛”，实现企业财务与业务一体化，打破传统财务信息边界是传统财务管理变革的必然方向。第四，企业投资决策标准已从基于未来盈利能力、现金流水平等，向投资项目成功与有效性的驱动因素进行深度、全方位的挖掘。同时，大数据也从提高评估准确性和扩大评估项目范围两个方面解决传统投资评估方法存在的弊端。第五，在互联网经营时代，公司治理制度（如合伙人制度）选择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商业模式与行业的选择。大数据背景下的公司治理应加强企业创新、产品竞争、公司文化的形成的治理，重视信任与激励的作用，包括给予员工足够的利益保障、授权与尊重以及形成基于数据决策的学习型企业文化与制度等。第六，企业财务风险理论需要在财务风险概念、风险防控对策以及评估风险系统方面进行重构，即在关注各类风险的组合和匹配的同时，深入探讨如何建立更加有效的评估企业经营风险状况的预警系统与预测模型。最后，互联网的发展使得企业的融资与业务经营全面整合 ：在轻资产模式把企业的财务融资逐步实现去杠杆化生存、摆脱传统信贷审核方法的同时，以大数据为基础的互联网金融为企业提供了新的融资渠道。
主要参考文献 ：
[1] Andrew W. Lo. 如何对付“动物精神”? [N]. 金融时报 , 2009-7-27.
[2]巴曙松 .大数据可解小微企业融资瓶颈 [ J].中国经济报告, 2013, （6）: 29-31.
[3] 戴天婧 , 张茹 , 汤谷良 . 财务战略驱动企业盈利模式——美国苹果公司轻资产模式案例研究 [ J].会计研究 ,2012, （11）: 23-32.
[4] 谷东 .A 股盈利能力哪家强 四大行日赚 25 亿元 [N].第一财经日报 , 2014-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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